「請告訴我你的答案!」
不二記得當時,像真的向喜愛的人告白似的緊張,即使是以惡作劇為前提,但是他更沒想到對方的回答……
「我無法馬上回答你!」
「咦?」原本以為會被一口回絕的不二,腦子突然一片空白……
「我們都只是國中生,說交往這種話是太早了。只是……」
「嗯?」
「我不想拒絕你……」
「咦!」手塚的回答讓不二震驚到差點跳起來!
但是說這話的眼神堅定的讓不二有種莫名的感動……
或許…自己在更早之前…就已經開始喜歡手塚,所以才會對他這樣執著,只是…雖然沒拒絕,但手塚也沒有答應…………
「所以呢?我該說『那讓我們從朋友做起嗎?』」
「如果你願意的話!」
毫不猶豫的一句話,讓不二在走廊上當場噗嗤笑了出來!
「你在笑什麼?」手塚嚴肅帶著責備的聲音,將不二從回憶的思緒中拉回。
「你很在意我的感受嗎?」不二笑著看著手塚:「如果你真的在意的話,那為何當時不當面拒絕他?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被質問的手塚無言的低下頭……
「之前你都直接回絕掉,所以我頂多是去“小小”的詢問一下對方,但是…你今天被告白的時候遲疑了………」不二垂下的眼神中帶的一絲的落寞:「也對啦!被那麼可愛的學弟告白…我想我也會心裡暗喜吧!而且又是和手塚你一樣的優等生,功課好、能力又強…據說他還是弓箭隊的主將…這麼好的對象……」
不二的心裡與其說是不悅,更像是恐懼!他並不是不相信手塚,而是不相信自己…是否有能讓手塚執著的地方…一如自己對他的執著…
「我的對象是你…不二周助……」
「咦?」就如當初聽到手塚的回答似的,不二心裡的震驚到無可言喻。在不二還未回過神,手塚伸出那雙不應該是國中生比例的大手,一把將他攬到胸前:「我之所以會遲疑…是因為他讓我想到當時的你,我看到的…是那個我在意到不敢接近,以為只能永遠在一旁看著,但現在卻在我手腕中的你……」
「手塚…你說你…不敢接近……」不二質疑著自己聽到的話。當初應該是他不理會自己的不是嗎?難道說…之前他之所以不理會自己是因為“喜歡”嗎?
「好過份喔!你在說什麼…明明是你不理會我的!所以我才想說用告白的方式看你出糗,誰知道你卻沒有拒絕我,而我也覺得…覺得……」邊說著…不二的眼框泛著水氣:「笨蛋…我不知道說什麼了啦!」
「抱歉……」手塚抬起另一隻手環抱住把頭埋在自己胸前的不二。
對自己而言稍嫌瘦弱的身子,溫暖的淡褐色頭髮…還有清亮溫柔的聲音,在其他人身上也看見的東西,卻因為在不二的身上而讓他經常不知所措。並不是只有不二在意他被告白,其實手塚很清楚,自己經常會可以對那些因為不二的親合而接近他的學弟們稍微嚴苛,也不喜歡有人在不二身邊晃來晃去,那會讓他有不安的感覺,但是理智告訴他不二並不是他的所有物,他不能強迫不二的交友,雖然有時他也會有個可怕的想法…可以的話…他只想讓不二看著自己……
「好了啦!別再說這些了,等一下還要練習…我可不想無法集中注意力,被你訓喔!手塚部長……」
不二輕推開手塚的懷抱,「在正式練習前,為了讓我們兩個不被這種氣氛沖昏頭,我們來打一場吧!」
「……贏了有獎賞嗎?」
聽到手塚的回答,不二先是睜大眼…之後露出的是比窗外陽光還燦爛的微笑…………
****
比賽的結果,手塚贏了!雖然他覺得不二故意放水。如果是平常,手塚可能會當場要求再比一次,但是這一次的勝利,該說是獎賞本身想給他吧(?)………
離開社部,兩人走在通往校門的廣場。
「來我家吧!今天家裡的人都會很晚回來…我想我們應該不會“吵到
“其他人……」一直走再手塚背後的不二,突然背起運動帶跑到手塚面前:「而且…昨天由美子姐姐剛幫我換了新的床單……」
「啊?」手塚睜大眼,是男人都聽的出話裡的意思,只是…不二這樣子…會不會太過直接了………
「那個…不二…我並不是為了……」
「你不想要嗎?」不二頭起頭,用著指責的眼神看著手塚:「原來我沒資格當獎賞嗎?」
「不!我不是這意思…我…只是……」
看著手塚刻意迴避自己的窘樣,不二心裡超愉快!「誰叫你把別人當成我,就算是一樣的光景,也不能輕易的原諒你」
「啊?」
「快走吧!我們還得順道吃晚餐再回去喔!」
對於總是無法理解的不二的行徑,手塚心裡暗自嘆息……
等到兩人回到不二家中時,已經是晚上7點多的時間了。
「你先洗澡吧!」
不二一句話,把手塚塞進浴室裡,留自個兒躺在房間床上…想著自己今天是吃錯什麼要藥了?居然大膽到主動把手塚帶回家裡的程度!
「就像偶像劇一樣,為了搶別人男友而故意爬去引誘對方……不!這次差點被搶的是我的男友啊!對…就是這樣…所以這樣做是對的…唉…」
「既然覺得自己是對的,為什麼會想嘆氣呢?」側躺在床上,不二閉起眼睛自言自語,心裡充滿著矛盾的情緒……
喜歡手塚…是百分百確定的事…而且…他也百分百確定手塚重視他,但是這樣還是不夠的!越是在一起,就越覺得想要更近一步的關係,所以在二年級暑假的時候…不二趁著暑休集訓時,請手塚將自己跟他排在同一間宿舍!雖然不二認為自己的用意很明確,但是“事後”手塚斯對於讓不二兩天不能練習的事情艮艮於懷。
「雖然本來就有心理準備,但實行起來還真是有夠痛的……」一想到當時,看到手塚很擔心的臉而故意裝作無辜流淚的自己,不二苦笑著。
「不過他也真夠紳士的,之後居然三個多月都不敢碰我…早知道這樣,當時就不裝了……」
「不可原諒!」
突然從不二背後,傳出手塚低沉的聲音!
「咦?手塚…你怎麼那麼快…哇…」
在不二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,手塚已經將他押在床上了。「你…不二周助…你真的是個小惡魔!你可知當時我擔心到差點輸給大石……」像是威脅的話語,但是手塚卻是帶著微笑。
「所以我才不辜負你的期望…我的演技不錯吧!像不像第一次跟情人發生關係的少女?」
手塚看著不二,看著那張帶著媚惑的美麗微笑…心裡自嘲著自己是被一個美麗的惡魔盯上了……
「傻瓜…你就算不裝,你的反應也夠像了!」
手塚撥開不二額前的瀏海,湊近附上不二溫熱的唇:「那…我今天的獎賞…可以到怎樣的程度?」
「…只要我明天能起的了床。」不二湛藍的瞳孔,傳達出邀請似的媚惑氣息……
「我了解了…」
「啊!」
手塚拉起仰臥再床上的不二,將他整個以坐姿攬在自己懷中。「如果受不了…你要開口。這跟打網球不同,我沒熟練到一定的程度……」
不二笑著,伸手纜上手塚的頸項:「嗯…請手下留情喔!」
循著交疊的身影…空氣中彌漫著逐漸身高的氣息。
還不夠…還要再多一點…再多一點的接觸…多一點的關係…
無論怎麼做…都像是少了什麼似的………
『無止境的貪婪』
或許愛情就是這樣吧……
───隔天下午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「抱歉!我不能接受!」
十項全能,兼職學生會長的網球部部長手塚國光,命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這位連頭都不敢抬的小學弟。
「我想你會找到比我更適合的對象的!」幾百年前的八股回答,已經算是不善交際的手塚…唯一想的到的安慰。但是對方卻像是被什麼嚇到似的不敢抬頭……
「你是怎麼了?」
「我…或許這樣說很抱歉,但是……」
「嗯?」
「我已經放棄向您告白了!因為…我發現有個更讓我朝思暮想的對象…所以…」
對於對方的話一頭霧水的手塚,心理開始有種不安的感覺!
只見對方深深的吸一口氣。
「請把不二學長讓給我!」
一瞬間,手塚覺得眼前突然一片黑暗!
『不二…你這個傢伙…結果你還是生氣的是吧!』
手塚心中怒吼!
「不二學長說…只要您點頭,他就……」
在那學弟還想說什麼的時候,發現手塚已經握著拳光速前往三年級的教室…………
|